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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流浪地球2》的内核要我说就一句话:
没有“人”的文明,毫无意义。
这句话蕴含了很多,它说的绝对不是没有“人类物种”这个意思。我们都知道“人”的根本属性是人的社会性,所以这句话本质上讲的是不要失了我们的社会性。一旦我们失了社会性,不管城市是阴暗机械还是绚丽灯光,都是死亡的,都是毫无意义的。无论任何年代,都是如此,核武器无论如何强大,如果是用在自相毁灭上,那它也毫无意义。
李雪健那段演讲真的振聋发聩,与上一部的过度煽情不同,李雪健用最简单的历史事实说服了我们,我们之所以是文明,因为我们是“人”。
而在另一方面,这句话同时对应还是“现实”,没有现实的世界,毫无意义。数字生命计划看似美好,我们可以在数字中同时、不断地过完不同的、无数的人生,但是它并不能阻止太阳系的灭亡,它只是让人们活在虚幻的梦里。所以在这里,“人”本身讲的又是一种坚硬的物质基础。
我们确实可以在数字世界过完无数种人生,这些当然都是实际发生的,但是你依然无法阻止现实世界的灾难,换言之,这无数的人生并没有坚硬的物质基础。它只是逃避。人不能靠逃避解决问题,“逃避可耻但却有用”这句屁话蒋介石试过,你看看最后成什么样吧。所以这种数字文明最后其实也是失了“人”的文明,因为人只能活在现实里,而不能活在梦里。
马兆对数字生命的理解真的很狭隘吗?我觉得并不,他其实非常理解数字生命的意义,也知道数字生命的生命力远超原始人体生命,我们也完全可以相信,原始人体最终会与这样的数字生命对接,实现人类文明的进一步进化。但是马兆也知道,人不能变成机器。所以他所说的“没有人的文明毫无意义”,既是他拒绝数字生命计划的逃避政策的原因,也是他研发数字生命技术的宗旨。本身马兆就是量子计算机的主要研发人员,所以他是不可能完全不知道莫斯的存在的,而且从电影的各个地方也可以看出来,数字生命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,所以莫斯的诞生和发展,和马兆一定脱不了干系。但是关键就是马照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,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回答:人要活在现实里,而数字生命如果无法变成人,那它就毫无意义。
他所写下的“无穷”也完全符合他的理念,将瞬间的梦延长也依然是梦,如果不能实现“人”与数字生命的良性互动,数字生命也只是兰柯一梦。
所以数字机械的MOSS相信了人,追求黄粱一梦的人放弃了逃避现实。